Hung in the Air
#麦藏#
*一个累得不行的两人玩吊死鬼的故事
*两人都是OW成员
*假设他们正在赶回美国的分部，飞机上的时间会跟着时区走，虽然我不知道这个功能有什么用（。
*文中玩吊死鬼的方法只是我个人的经验，感觉还比较有效率（。
“你别再喝了。”
“不要打扰我。”
小型飞机平稳地飞在夜晚的云层上方。没有了雾霭的遮挡，格外明亮的月光照在他们的身上。
“从没觉得你是个酒鬼，不过你今天真是让我大开眼界。”麦克雷看了看一旁窝在座位上的男友。
“开你的飞机。”半藏懒洋洋地答道，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虽然两人的关系已不再是秘密，他们接到一同去日本的任务时还是有点惊讶。“第一次知道这个组织居然这么人性化。”麦克雷挑起眉毛点评道，接过温斯顿手中的平板，查看目标信息。
“那是因为我们不想忍受半藏不在时你跟个老太太似的没完没了的喋喋不休。”奥克斯顿突然闪现进房间，丢下一句话后又闪现了出去。
“还有你不在的时候哥哥的臭脸。”源氏从门口走过，带着电子合成感的嗓音在走廊里轻飘飘地回荡。
所以无论如何，他们去了日本。任务完成得很顺利，只是两人都累坏了。半藏似乎对重返故里非常的满意，任务完成后他拉着眼睛都快睁不开的麦克雷去了居酒屋，在无数次踢醒把口水流在吧台上的牛仔后，他终于放弃了与麦克雷共饮，任由他睡得不省人事，自己喝完一瓶后又另外带走了两瓶放在包里，最后一次踢醒神志不清的牛仔，把他扯到了飞机上。
“我觉得你喝这么多是因为不想开飞机。”麦克雷像明白了什么似的恨恨地坐在了驾驶座上。
“你要体谅一个很多年都没喝到正宗好酒的人，杰西。”半藏的心情听上去格外的好。
“恕我直言，威士忌比你的米酒好喝很多。”
“清酒的魅力不是一个目光短浅的人能够领略的。”他的男友嗤之以鼻。
坐上飞机后半藏便陷入了沉默。他的头不断地向下沉，但总能在麦克雷以为他要昏睡过去的那一刻清醒过来，将手中小杯里的酒液一饮而尽，或是给自己再倒一杯。
“别睡啊，”麦克雷的声音透着些微哀怨，“没人和我说话我也会睡着的。”
“那你就想点办法让我们都保持清醒。”半藏有些迷糊的声音也透着浓重的睡意。这让麦克雷想起他们每一个纵欲夜晚后的清晨，他亲吻半藏时对方也会皱着眉头发出这样的声音。
“你说他们为什么要我们当晚就赶回来？”麦克雷揉着太阳穴，手指支撑着头颅使他不会一头栽到控制面板上。
“谁知道呢？”半藏闭上了眼睛，倾过身子靠在了麦克雷的肩膀上。他把酒瓶和酒杯放在了一旁的架子上。瓷瓶不稳地晃了晃，随即像这飞机里的一切一样归于寂静。
“我有个让我们不会立刻昏过去的想法了。”麦克雷想为自己的机智感到兴奋，但他发现自己疲倦到做不到这样的事。他觉得自己本就拖腔拉调咬字不清的英语更加的令人费解了。
“什么？”他有些惊讶半藏竟然听懂了他的话。
“吊——吊死鬼。”说出hang的时候他自动地打了个哈欠。
半藏试图坐起身，但他失败了：“那开始呀。”
麦克雷费力地伸出一根手指，把飞机调到了自动驾驶模式。他又费力地点了几下控制板，屏幕上出现了一个绞刑架。
“为什么系统里会有这种东西？”半藏似乎稍微精神了些。
“哈娜告诉我的。她软磨硬泡地让温斯顿加了这个程序。”麦克雷想了想，按下了6键，屏幕上又出现了六条横线。
“先来个热身运动吧。六个字母。”
半藏皱了皱眉：“M？”
“噢不，半藏，你没有掌握吊死鬼的精髓。”麦克雷笑着摇了摇头。他下巴上的胡茬蹭到了半藏的额头，后者反而将脑袋向上送了送，似乎很享受粗糙的感觉。
“这个游戏能有什么独门绝技？”
“先猜元音，从最可能的E开始。然后再猜辅音，最可能的是S和T之类的。这样猜中的概率很大。”
“好，那就E。”半藏立刻回答道。
麦克雷再一次笑着摇了摇头。绞刑架上出现了一个小人的头。
半藏抬起头，用视线无声地责备着他。他举起了一只手来安抚：“这是统计学。不是所有时候都管用的。”
“A.”
“很棒，第三个字母。”
“O.”
“倒数第二个。你学得真快，亲爱的。”
“S.”
“抱歉。”小人长出了躯干。
“R.”
“厉害。第二个。”
“……这很奇怪。”半藏看着屏幕上的字母。
“现在就可以放开大胆猜了，甜心。这只是热身运动，不会很难的。”
“……Dragon？”
“你瞧，这不是很棒吗？”屏幕上跳跃着礼炮的彩屑。麦克雷在虚拟观众的欢呼中吻了吻半藏的额头。
“还不赖。”半藏的嘴角微微翘起。
“轮到你了。”麦克雷搂着了半藏，把他往自己身边拉了拉，让他更加方便地触碰控制板。
屏幕上又出现了六条横线。
“想要学我，宝贝？”麦克雷笑了，“I.”
“第二个。”
“A.”
“第五个。”
“运气不错。这么一来元音应该差不多了……”麦克雷空出来的机械手摩擦着下巴，“T.”
“没有。”
“S.”
“没有。”
“奇怪。”麦克雷歪了歪头，“Y.”
“第六个。”
“N.”
“没有。”
“难不成有M？”
“第一个。”
“Midday.”麦克雷竖起一根手指，得意地笑了。
“不算太蠢。”半藏也笑了，伸手去够架子上的酒杯，却突然打了个喷嚏。
“晚上还挺凉的，我们还在这么高的地方，你穿得有点少。”麦克雷低下头吻了一下半藏赤裸的肩头，暂时地松开他，对方顺从地让他围上了自己的披风。
“让我想想这次给你出什么题……”麦克雷深吸了一口气，发现机舱里的酒味有点重。温斯顿事后可能会追查到他们，但他眼下不想管。
“T.”他眼角的余光看到半藏低下头，把鼻子埋进了他的披风里。
“抱歉，甜心。七个字母你觉得难吗？”
“不。”他的男友回答，“S.”
“抱歉。”
“R.”
“我想想……应该是第三个、第四个和最后一个。”
“……这是个什么词？”
“告诉你了应该先猜元音，”麦克雷笑了，“别灰心。”
“E.”
“很遗憾。”
“A.”
“第二个。”
“O.”
“倒数第二个。这不是很好吗？”
“Warrior.”半藏闭上眼睛，满意地舒了一口气。
“你真是聪明极了。”麦克雷赞叹道，发现男友的鼻尖依然埋在披风里，脸颊泛着微微的红色，不知道是因为酒精还是暖和的布料。
“……所以你觉得我是这样的人？一个武士？”过了一会儿，半藏突然问道，透过披风的声音有些闷。
“当然。我见到你的第一眼就觉得你是个不容小觑的家伙，”麦克雷围在他身上的胳膊紧了紧，“源氏像个忍者，而你却绝对像个武道大师。源氏怪不得会……抱歉。”
他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半藏却只是耸了耸肩，清空了屏幕上的单词和小人。
“八个空？拜托，半藏，我没有你想象得那么机灵。”
“可你是个美国人。你会说英语。”半藏依然波澜不惊地平视前方。
“这是报复吗？”
半藏的喉咙里发出了一些轻声，麦克雷不知道那是否表示同意。
“好吧，”他揉了揉太阳穴，“E.”
“第一个。”
“A.”
“第二个。”
“S.”
“第三个。”
麦克雷转头看向半藏：“你故意的吗？”
“继续。”
“那就P？”
“没有。”
“T？”
“第四个。”
“East?这有些好玩了，亲爱的。我想想，那后面至少应该还有个元音——O？”
“第六个和第七个。”
“人名严格来说不能拿来玩吊死鬼，”麦克雷轻声抱怨道，“不过我在你心中就是他？Eastwood？”
“至少第一眼是这样。”
“无意冒犯，但我可比他——”他的话被东方人突然覆上的吻打断。
“轮到你了，牛仔。”
“呃——噢。让我想想。”他试图让自己保持平静，但他的心跳声可能已经出卖了他。
“这是报复吗？”半藏皱着眉看着屏幕上的十条横线。
“你可以这么理解。”
“E.”
“第二个和第四个。”
“A.”
“抱歉。”
“I.”
“倒数第三个。”
“T.”
“倒数第四个。”
“……最后两个字母是不是ON？”
“你越来越擅长这个了，亲爱的。”
“但是前面……S？”
“抱歉。”
“P.”
“倒数第五个。”
“C.”
“抱歉。”
“R.”
“第一个。”
“Redemption.”
“聪明。”
“抱歉提到这个词。”他看到半藏又埋下了头，赶忙说道。
深蓝色的夜空中，就连云朵也变得高深莫测。麦克雷盯着它们，与往日不同的分明的阴影让他不再想到棉花糖与绵羊，而是什么更加艰涩而晦暗的东西。他隐隐觉得光线变亮了，但气氛依然和深夜一般寂静。
“不过这的确是我这些年一直在做的事。”过了一会儿，半藏突然说道。
“而且我觉得你做得很好。”麦克雷答道。
“这些还不够。”半藏简短地说，视线移向了窗外。
“我从来没见过像你这样内心强大的人。有时你让我肃然起敬。”
“我们继续吧。”麦克雷知道他的男友经不起他这样说话，便点了点头。
“又是八个空？E。”
“第八个。”
“O.”
“没有。”
“A.”
“没有。”
“I.”
“第六个。”
“S.”
“第三个。”
“T.”
“第四个。”
“……有趣。”麦克雷顿了顿，“有什么提示吗？”
“你的口头禅。”
“有趣。D？”
“没有。”
“R.”
“没有。”
“P.”
“没有。”
小人唰唰地长出了胳膊。麦克雷皱起了眉头。
“C?”
“第七个。”
“D.”
“没有。”
还有一条腿，这个刚刚被创造出来的火柴人就要寿终正寝了。麦克雷却突然灵光一现。
“Justice.”
“还算聪明。”半藏按下了确认键，小人高兴地从绞刑架上跳下来，向他们挥手致意。
“不过我可不是什么正义的伸张者。我绝不是好人，你知道的。”
“当然。”半藏伸手拿过酒杯，啜饮了一口。
“这么看来，亡命之徒和黑帮少爷，我们正般配。”麦克雷得意洋洋地露齿而笑，仿佛他又回到了年轻时的死局帮，半藏总是能在不经意间把他带回年少时的躁动不安，带给他危险而致命的快感。
半藏笑了笑，侧过身，整个地靠在了麦克雷的身上。“继续吧。”他轻声说道。
他要想一个词，一个在看了数小时的星星和云朵后一直萦绕在他脑内的词。这个词会让半藏的心跳不可抑制地加速，让他确信没有比此刻更好的时光。
“Eternity.”他悄声念道。
他不知道永恒指的是什么不会消逝，但一个声音告诉他这就够了，因为半藏会明白他想说的一切。他们正般配。
“来吧半藏，八个空。”他轻轻地耸了耸一边的肩膀，想提醒半藏开始。对方没有回应。
麦克雷转过头，万米高空中的第一缕阳光正照在半藏的脸上。他发现他们正越过国际日界线，显示屏上的日期啪地一下跳回了前一日。他想起在昨天这个时候的日本，他正与半藏小跑着赶往目标点，轻声地商量着蜜月的地点。
“去直布罗陀吧。”麦克雷自言自语道，拉起披肩盖上半藏的脸颊，把他搂进自己怀里，拿过他手里的酒杯啜饮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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